秦人的进攻速度极快,大庾岭往西瓯的这一地带,姜小月能找到的几个南越村落都被摧毁了。
一路向南,战火过后偶有人烟也仅是被烧焦的屋舍,满目苍夷,心中预感中了毒针还被南越战士追杀的爷爷生还的机会微乎其微。
又赶了五日路,姜小月来到离水边的兴安城外,墙头城楼上竖起的大旗显示这里已经被秦军攻陷。
不知道金兀元是否已经回去告发自己和爷爷逃跑的事实,缉拿自己的缉文是否已经发下。
面对组织严密、训练有素的秦军,姜小月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实力,还是不敢入城。经过金兀元的教训,现在也没有任何人能照顾自己,必须谨慎行事。
自从闽中郡的会战后秦军每战皆胜,嬴政又令南郡荆湘之地的人口南迁填补战后凋敝的南越土地。
像大兴这样刚纳入秦国版图的重镇,正是原来没有土地和各地来的投机者南迁的首选。城外陆续有北方来此定居发展的人列队入城。
但这样的队伍中没有户籍证明是休想混进去的,这都是秦国的相国李斯想出来的制度,编民入籍防的正是此时姜小月这样的“不法份子”。
看着手中“征南军民役姜小月”的牌子,姜小月心中满是愤恨。
这个强大的帝国不仅毁了自己的家国,致死了自己所有亲人,现在又逼得自己没有任何出路。
右手握紧,这块腰牌在掌心碎裂,此刻姜小月下定了反抗的决心。
哭喊声从入城的大道远端传来,只见五六个秦兵在为首的一个骑马偏将的带领下压着四个百越服饰的女子准备入城。
这六个人经过道旁姜小月身边看向他的眼神都带着上位者的轻视,这么多年姜小月已经习惯了秦人对待他们六国遗民的态度,抱着不生事端的态度让出大道,低头立于道旁。
这个偏将昨晚在城外搜捕败逃的南越战士,顺变掳掠了几个女子准备献给此次攻城的主将屠睢,以谋求好感方便领功和晋升。
姜小月见押运女子的秦兵不时对这几个妇女动手动脚,已为俘虏的几名妇女衣襟不整,双眼茫然无色,放任押运自己的军士对自己胸臀等部位的又揉又搓。
仅有一名女子拼命反抗,遭来押运她的那名军士拳脚相加。
偏将回头淫笑着说:“别打脸,这些百越女人见了这么多,就她质素较高。老子的军功还指望着她了,要是屠将军不满意我要你吕兵好看。”
姜小月本想隐忍不发,自己虽得到了战神图谱的提升,但还从未与人战斗过。
眼前的情景,让他想起了幼时自己的遭遇。
蓬莱城破时,自己看到如狼似虎的秦兵到处杀人放火。有一个秦兵正要对自己邻家的姐姐施暴,自己上前拼命阻止,一口咬在那人手上。
却被他一脚踢开,两拳打在头上,当场晕倒。
自此以后那个平日一起玩耍,总是照顾自己的姐姐就再也没见过了。姜小月明白她的结局只有两种要么不堪屈辱死了,要么和自己一样成为俘虏,不知在秦人的哪个女营中。
义愤还是冲破了理智,“站住!”姜小月大喊一声。
几名秦军都回头讶异不解的看向姜小月。
姜小月摊开右手把捏碎的腰牌丢在他和这几名秦军之间。
那名偏将看清了地上的物事后,对姜小月大喝道:“大胆!给我拿下这叛徒!”
六名军士以姜小月为圆心包抄过来。
首次面对这么多人还是正规军,与其对垒姜小月心中有一丝慌张。但他明白秦军的战阵,如果让他们把自己围起来打,将会更难应付。而且此处离城门只有五百多步,更不利久战,否则秦兵将源源不断的增援到此。
抱着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战略,姜小月在敌人未完全包围自己时,先一步踏出直奔领头的偏将。
姜小月的速度已远超普通的军士,这个喜欢走捷径擅长拍马的偏将并没有什么真本事,剑都未拔出,直接被跃起的姜小月一拳轰下马背。
到是以那个吕兵为首的其余五人组成盾牌戈阵,调转头对姜小月远距离击刺,逼得姜小月有力难施,步步后退。
此时城外方向一匹灰马疾驰而至,直接冲锋撞散了五人半月形的兵阵。
姜小月得此良机,凭着自己敏捷快人速倍的身手,强行闯入敌阵。抡起拳头照准敌人面门又击倒了两名秦兵。
新加入战团的是一个看起来斯文秀气的文士,但他下马后直接提矛就刺死了一名朝他挥戈的秦军。
剩下五人见不是对手,连滚带爬的朝城门奔去,那个脓包偏将更是跑的连马都来不及牵。
此时那个拼命反抗的女子,哭着投入了这个拿着长矛文士的怀中,尽用中原话叫了一声“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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