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开了视线,盯住笔直的玉兰树,挑起意味深长的笑。
在悦灵儿的张罗下,醉风居顺利开张。他换上人前的商者身份,在醉风居宽敞的后院深居简出。饮酒桂树下,风一吹,细小的花朵就扑簌扑簌地掉在桌上,落于发间,跌进酒杯,弥漫出一股浓郁的醉香,颇有几分闲云野鹤的意境。
叶倾歌讥讽地笑了笑,一口饮尽掺了桂花的清酒,淡然对跪伏在脚边的人道:“说吧。”
“回禀庄主,吕劲涛已除,未找到东西。”
他挥挥手,脚边的人立时没了踪影。一旁的悦灵儿嘟嘴道:“我早说别那么快除掉吕劲涛。这下好了,东西在雷锐手里,还杀了他的人,岂不是更难夺回?”
“雷锐只知道那东西能威胁到我,还不知如何用。悦灵儿,你在京城待久了,似乎都忘了规矩了?”
悦灵儿变了变脸色,低头认错。比起其他人来,她是不怕庄主,但也不过是相对而言——庄主一旦生起气来,无人不惧。
“算了。”叶倾歌出声缓和气氛,“吕劲涛死,你功不可没。王戬循毒寻人有功,告诉他,我记下了。”
三言两语交代完事,后院恢复了静谧。铺天盖地的桂香默默冲淡刚才的杀伐戾气,他缓缓抿酒,无声冷笑。
闲云野鹤,终究不过是妄想。他身处江湖,必不得安生。
四阿哥上门的时间迟得有些出乎他意料。接到报告后,他施施然走到醉风居后院,抬头便看见华服少年匆匆走来,脸颊些微酡红,被阳光一映,仿若新荷。
“叶倾歌?”少年显然一愣,然后久别重逢般的惊喜绽放开来,不加掩饰。
与少年相熟是如此简单——虽然后来叶倾歌发现,少年对清河酒明显比对自己要亲热。隔三岔五,少年就会晃到他的后院胡扯一通,或者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地喝酒。
看着杯中的桂子许久,少年咧了咧嘴,道:“我以前试过用糖桂花,果然还是纯天然的好。”
说这话时,少年眼波淼茫,明明笑着,却透出一股怅然。
他忽然明白,原来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少年,也是寂寞的。
无人能说的寂寞,他用淡漠掩饰,而少年用笑容遮挡。
“叶倾歌,有机会我真想去见见酿这清河酒的人。”少年发了会呆,回神若有所思道,“一定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
他不接话,默默给少年斟满了酒。还是不要告诉他吧,酿酒的是十里乡间远近闻名的癞子……
叶倾歌捧着“四阿哥观察日记”一页页看下去,越发觉得有意思。熟了以后,少年几乎原形毕露,大大咧咧放浪形骸也就罢了,居然硬塞给他一个孩子,要他帮忙藏匿。
难道他不知道,随便托付这种烫手芋艿,很容易被人抓到把柄吗?
他瞅瞅两张有些相似的脸,心里转了转念头,点头答应。
少年显得很高兴,他说这叫积德,他说他信这个。叶倾歌不以为然地闭上眼,盖住那淡淡的讥讽。因果报应?他见了太多恩仇杀戮,早已不信举头三尺有神明。
真是个天真的家伙……
几天后,关于那个小男孩的情况已经核查完毕。叶倾歌亲自来到厨房,挥退所有的人,站在浑然不知兀自低头洗菜的男孩背后,平声开口。
“楚儿,是吧?”
楚儿手里的菜哗啦掉进水盆,惶然地转身,看着叶倾歌不知所措。
他淡淡地道:“你是严州青岩人氏?”
楚儿点头。
“那么,你来京城干什么?”
————花开无声<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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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先上番外,倒不是为了给叶倾歌博同情,而是把第一人称无法看到的东西翻出来。真真假假的最大问题揭示,也是时候讲暗线故事了。
另外,推迟正文也是为了给八爷党上[哔——]留出时间,哈哈哈~~八爷党速速来群集合,摇摆着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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