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昌仆已从冷风中渐渐苏醒。
就在她从朦胧中起身的那一刻,脑袋猛的一沉,似乎顶着一块大石,沉重而又昏昏沉沉。
她赶紧扶着身旁的桑树,扬起手掌,挡住那刺眼的阳光。
她不知道自己昏睡了有多久?也不知道父亲母亲有没有担心过她。
望着手心中的蚕虫,见它饥饿的爬来爬去。
昌仆拖着虚弱的身体,赶紧爬上树,将蚕虫放在了桑树叶上。
再待到她费劲的缩下树后,望着早就烧干水的锅内,已经破了一个小洞。
灶下的柴火也被燃烧的一干二净。
由于身体的原因,她还是打不起精神来。
直到她猛然想起了洞中受伤的男人后,这才着急、紧张的往洞内钻去。
幸好,这家伙还睡的香甜,也没有苏醒的迹象。
她长舒了一口气,上前探了探他的气息,人还活着。
就在这时,昌仆的肚子开始“咕咕”叫起来。
已经能感觉到饥饿的她,说明身体开始好转。
昌仆再次拖着虚弱的身体,去到山林间找野果子吃。
等到她吃饱喝足了之后,返回山洞方向时,突然瞥见了几个外族人在附近徘徊。
昌仆大呼不妙,又不敢惊动这几个人。
她先躲进灌木丛,等待几人离开后,她这才蹑手蹑脚的回到了洞中。
为了赶紧治好伤重的男人,好让他逃命去,便悄悄的四处采摘草药。
不管能用的,还是不能用的,只要吃不死人,就赶紧熬好了往他嘴里喂。
在她的细心照顾下,眼看男人身上的伤口开始慢慢愈合,怎的他这个人就是还不苏醒呢?
昌仆一面犯着嘀咕,一面做着吃的,时而还关注关注桑树上的蚕虫们。
就在这时,猎户带着虞已经闯进昌仆的家中,逼迫着二老交出昌仆呢!
夫妇俩都是块硬骨头,被打成重伤也不肯交代实话。
猎户无法,只能带着虞满屋子搜。
但结果可想而知,连昌仆的半个影子都没有找到。
猎户一气之下,将家中的物品砸了个稀碎。
还特意搜罗了昌仆家的所有值钱之物。
他冷眸瞪着暮岁与垂苍,恶狠狠的说道:“你我兄弟情义就此了断,这些值钱之物,就当是还了我当初对你们的恩情,从此昌仆与谁纳亲,都与我们无关。”
说完!带着虞就要离开。
可这傻小子是真心喜欢昌仆的,他不愿意放弃这么漂亮又贤惠的媳妇儿。
他拽着猎户的手臂,言辞恳切的说道:“不,父亲,我对昌仆绝不放手,她只能是我的女人,谁也别想夺走她。”
猎户大怒,一巴掌扇在了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傻儿子脸上。
他大喝一声道:“你不要犯蠢了,昌仆她根本就不喜欢你,不然她也不会躲着你,不见你,知道吗?”
虞固执的摇着头,冷笑的说道:“父亲你与垂苍的兄弟情义可以断,但我对昌仆的执着,却无法罢手,我要找到她,这辈子,她都只能是我的女人。”
说完!这小子便跑出了院落,开始向每一座山头寻找昌仆。
而猎户也是拿他这个儿子没有办法,甚至对暮岁垂苍夫妇产生了恨意。
他愤恨的瞪了垂苍一眼,随即带着值钱之物,匆匆离去。
家里本来就穷,值钱之物被抢了也就罢了,偏偏家里的生活用品全部被砸的七零八碎。
暮岁面露难色,幽怨的望着垂苍开始落眼泪。
如果不是他醉酒将昌仆给害得有家不能回,如今也不会倒霉成这个样子。
其实垂苍比暮岁更难受,日子艰苦也就罢了,小女儿还被生活所迫给卖了,大女儿还被自己害成这样,他自责万分,也痛苦至极。
等到昌仆带着几只野兔回来探望父母时,就正瞧见了一片狼藉的院落。
她又惊又急,原本还带着笑容的脸上,突然升起了一抹担心。
昌仆飞奔至屋内时,二老正收拾着被猎户砸得乱糟糟的残局。
垂苍望着惊愕的昌仆连连叹息,而暮岁已经哭红了双眼,赶紧打量着昌仆,见她身上无伤,这才放心了许多。
“丫头,屋里脏乱,你先在院子里等会儿,我收拾好了这些,再给你做吃的。”
昌仆自责的将暮岁揽入怀中,红着眼眶说道:“母亲,都是我不好,您与父亲休息着,我来收拾屋子。”
说完!不由暮岁拒绝,她便开始动手干起活来。
虽然动作麻利,但从那双颤抖手可以看出,她应该正伤心的落泪吧!
大感不孝的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弥补二老。
唯有默默忍耐,尽力做好不让父母操心的孩子。
暮岁与垂苍相视一望,各自都有苦难言。
与其在这里怨天尤人,还不如赶紧清理满屋子的狼藉呢!
一家三口就这样忙到了昏黄,才吃上了一碗热腾腾的米粥。
那时候菜系本来就少,可以说是根本就没有几样下饭菜。
何况昌仆家穷,就更吃不起什么肉食跟新鲜蔬菜了。
但他们却吃的很香,也很满足。
一家三口好久没有这么围在一桌吃饭了,突然来的温馨,让昌仆开始落下眼泪。
暮岁知道,她应该是想念思故了吧!没有妹妹的陪伴,昌仆觉得很孤单。
垂苍不善言辞,却只抚着昌仆的长发,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就当是安慰她了吧!
暮岁不想再看到父女两个难过伤怀。
赶紧岔开话题说道:“今儿他们父子说过了,以后都不会再来为难我们一家人了,你也就不用往山林里躲藏了,就留在家中吧!”
昌仆面露喜悦,望着父母二人再三确认。
原本还挺高兴的她,忽然一下子想起了一个人来。
她赶紧摇着小手,焦急的说道:“哎呀!不行不行,我还不能留在家中。”
“为何???”二老都不解的望着昌仆,担心的神色瞬间爬上心头。
昌仆面露难色,害怕父母担心,赶紧解释道:“前段日子,我救了一个外族人,他现在重伤,也还没有苏醒……。”
“外族人?”夫妇二人听到此处,就已经惊愕的合不拢嘴了。
尤其是暮岁,关注点都比垂苍来的悉心一些,赶紧追问道:“是男人?还是女人?”
昌仆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唰”的一红。
看这神色,只怕是男人无疑了。
暮岁不悦,赶紧呵斥道:“既是外族人,又是男人,你尽早丢开手,莫要多管,若惹了祸事可怎么好。”
昌仆思虑片刻,终究是受善良的驱使,不得不坚持己见,执意要照顾重伤的男人痊愈。
垂苍从来都是纵容儿女的性子,他并没有劝止昌仆,反而还支持他的善举。
暮岁拗不过他们父女二人的合力坚持与说服,也只能勉强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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