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如果您能亲眼见到现在的我,不知会为我感到骄傲,还是失望......”
次日清晨,站在存放了母亲骨灰的墓地前,大卫沉默良久,而露西就站在他身边,细细阅读着那块小小的金属墓碑上,正在滚动播放的逝者生平。
“葛洛莉亚-马丁内斯,生前在夜之城警察部门(NCPD)中担任医护及现场善后人员,死于一场帮派械斗导致的令人遗憾的车祸,享年37岁。”
在墓志铭的最后,大卫还特地花钱让公墓的维护人员加上了一句,“她是个平凡且伟大的母亲,愿她的魂灵在天国得享安睡。”
“你知道吗,露西,在我还没那么懂事的时候,我经常责怪母亲为什么这么不自量力,宁可偷偷从死人身上扒义体卖给清道夫,也要供我读荒坂学院。后来我明白了,但母亲也不在了。”
见到大卫的眼中泛起泪光,不知该说些什么的露西轻抚了一下对方因义体植入而宽阔起来的后背,柔声道:“你的母亲一定会在天上护佑你的,所以打起精神来,努力成为她的骄傲吧。”
正当大卫擦干泪水,准备离开公墓时,一道冷艳高挑的身影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那不是琦薇吗?从没听她说过关于亲人的事情,不知道她是来看望谁的。”
怀揣着疑问的两人悄悄跟了上去,最终在公墓里最不起眼的一个小角落再次见到了琦薇的背影。
“出来吧,我早就发现你们两个了。”
看着墓碑上的名字和逝者生平,警惕性极强的琦薇冷声道:“不想脑子被烤焦的话,就离我远点!”
“琦薇姐别紧张,是我们。”
意识到自己和露西跟踪水平实在糟糕的大卫立即从一块刻满了逝者姓名的高大墓碑后走出,尴尬地笑了笑。
“原来是你们,我明白了。”
瞥见大卫微红的眼眶,琦薇顿时明白了两人的来意。于是她指了指不远处供扫墓者休憩的长椅,表示如果两人不急着离开,可以陪她坐一会儿,聊聊彼此来墓园看望的对象。
三人刚坐上长椅,便有一对前来看望逝者的父女从他们的身边经过,不等大卫开口说些什么,小女孩的声音便透过清晨的薄雾传进了他们的耳朵。
“为什么我不能和妈妈说话?为什么?”
面对小女孩有些奇怪的问题,明明正值壮年却已有了半头白发的父亲低声道:“因为妈妈病得很重,不得不离开。但我知道她一直在天上看着你,她非常爱你。”
“可普勒斯顿说他爸爸死了,可他还是能天天见到他爸爸,还能随时和他爸爸说话!”
小女孩的声音里充满了天真和对父亲的不信任,但她不知道的是,普勒斯顿的父亲是荒坂员工。由于生前签下的保密协议,普勒斯顿的父亲在死后“自愿”参与了荒坂公司内部有关Relic芯片的开发项目。
作为被当做小白鼠进行各种实验的回报,普勒斯顿才得以在荒坂的监视下,与实际上已经死于事故的父亲进行交谈。
只知道普勒斯顿家里和荒坂关系颇深的男人闻言,无奈道:“因为普勒斯顿的爸爸,他没有和你妈妈一样去天堂。”
“普勒斯顿说,他爸爸在荒坂,那里肯定比天堂更好!他还说,如果我们有钱的话,妈妈也能去荒坂,就不用去天堂了......”
年纪尚小,分不清是非对错的小女孩此时只知道她也许再也不能和妈妈见面说话了,但乖巧的她还是尽力压低着声音,在母亲的墓碑前小声啜泣。
父女俩就这样在沉重的氛围笼罩下草草结束了默哀,墓碑下连一束可以用来寄托哀思的白色百合花都没有。因为在2076年,普通人是绝无可能负担水培农场内的任何绿色植物的,更不用说鲜花这种被上流社会完全垄断的稀缺资源了。
“他们说的那个东西,应该就是荒坂上个月才放出概念的Relic芯片了。据说这种芯片可以将活人的意识转移进去再输入到电脑里,从而实现某种意义上的永生。”
经常在网上冲浪的琦薇显然要比大卫和露西更明白父女两人的对话意味着什么。
倘若她在网络上看到的有关Relic芯片的传闻都是真的,那么人与人之间最后的公平,死亡,可能也要被荒坂给剥夺了。
正当大卫震惊于Relic芯片的功效时,一则应该是群发的消息出现在了他的歧路司义眼界面上。
“手头没事的到我发的地点集合,具体情况见面细说。”
同时收到曼恩消息的三人对视一眼,随即立刻站起身向地铁站走去。
“海伍德不是瓦伦蒂诺帮的地盘吗,那可是帮狠角色。听说惹了他们的人,就算是公司员工都得被沉到科罗纳多湾里喂鱼。”
以为要和大帮派火并的大卫全然没有害怕的意思,反而还有些跃跃欲试。
这并非是他空有一腔热血,而是体内的先进义体实在不允许他继续对夜之城的旧秩序唯唯诺诺下去了。
大卫-马丁内斯,已经迫不及待要成为夜之城的传奇了。
......
“什么,漩涡帮?也凑活吧......”
一行人来到海伍德谷地区的野狼酒吧后,才从曼恩口中得知这次他们的目标不是瓦伦蒂诺帮,而是漩涡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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